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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物捍衛者」與馬戲團作者:李鑑慧 無疑地,這次運動將會是英國動物解放運動在「表演動物」議題上一重要里程碑和前進推力,只是,這一片浩蕩東去的人道潮流,在改變時代的同時,卻也讓空氣中瀰漫著些許蒼涼和無情的霧氣。 在這場馬戲團界節節敗退的較勁中,動物團體理所當然式的勝利姿態讓熟悉英國動物保護政治的敏感之人,不禁懷疑這之中是否又帶有英國主流福利團體向來擺脫不掉的縱容權勢、打擊弱勢不遺餘力的作風。過去福利團體對上流社會狩獵傳統遲遲不檢討,而只忙著起訴下層受雇主壓迫,轉而虐待馬匹驢隻的車伕,早已為人所詬病。馬戲團動物表演之爭似又帶有如此之「柿子撿軟的吃」之嫌。 若將動物福利改革也當作是一種力之抗衡,馬戲團恐怕是幾個主要機構性的動物虐待中,如屠宰、賽馬、賽狗、狩獵、經濟性養殖、動物園等,最容易擺平的一個目標。這和馬戲團工業的特殊性有極大關聯。二十世紀末期的馬戲團工業,已不似百多年前那麼盛極一時。隨著城鄉生活型態的轉變,和各類五光十色的休閒娛樂如音樂戲院、大型觀賞類球賽、電視、電影等之興盛,巡迴馬戲團風靡老少,帶動全鎮生活律動和興奮之魅力已大不如前。 在這無情的時代變動下,除了俄國和東歐等國家贊助的馬戲團,西歐,美洲大部分的馬戲團都面臨逐漸黯淡的前景。但由於馬戲團業濃厚的家族性,各團大多仍代代承傳經營。而各馬戲團家族世代間悠久的鬥爭傳奇、恩怨情仇,再加上馬戲團的游牧性格,總是使得馬戲團經營者在先天上即處於劣勢,無法聯合對外交涉,鞏固其行業整體利益。當面對財力、組織動員力、媒體影響力都更加強大的現代企業化經營的動物福利團體時,往往只能束手,等待對方以化整為零的方式一一解決。這種體質上的特殊及其與動物保護團體間的懸殊實力,某種程度上決定了改革團體訴求內容和作法的拿捏取捨。 察看近幾十年來英國最大規模之動物保護團體「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RSPCA)之立場,只見全面性要求停止馬戲團動物表演,卻未見以相同的標準要求其他以動物營利而造成動物受苦之龐大工業,如賽馬。對於賽馬這一本萬利,多為貴族巨賈和各大企業財團支持的跨國性工業,動保團體顯然禮貌客氣多了。動保團體向來只是尋求協調和溝通,要求「改善」對馬匹之待遇,然而靠馬匹競賽賭博的本質,早已支配決定了不當剝削利用動物的模式。反觀馬戲團中之動物表演和照顧,似有更大的改善空間,但動物團體卻是無可商量地要求全面禁止動物表演,拒絕開放交涉討論空間,或尋求其它如管理、稽查等處理方式。長久以來,動物團體雖仍未促成全國性的禁止法令,但運動已使全英兩百多個地方議會決議禁止有動物表演之馬戲團於公有地演出。 十多年前,RSPCA原欲藉學術專業報告背書其主張,故委託一著名動物行為專家瑪莎(Dr. Marthe Kiley-Worthington)調查探討馬戲團動物的福利問題。但當這份報告做出不應全面禁止動物表演,強調應鼓勵改善動物福利之結論時,RSPCA反而不加以採納考量,並拒絕出版。這種預設立場,並排除相反證詞之作風,讓人不禁懷疑動物福利團體做為一推銷人道想法的現代企業,在講求績效、媒體能見度、甚至募款能力的同時,是否連改革目標、訴求的選定,甚至協商之空間,都無可必免地受到投資報酬率之現實支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