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演的是一齣掌中劇

說我用「嗅」的，可能太誇張，可是，從一些重要的蜘絲馬跡，可以感覺出這份不尋常。比方說，幾乎所有生活中聽到、看到或接觸到的那些很像侍奉老佛爺的「小李子」、那些凡事向利益靠攏、窩窩囊囊服服貼貼、見不得光的那類型人物或網路猥瑣客，竟然全都異常「勇猛」地「站出來」支持民進黨時，我真覺得很像「暴雨將至」前，水溝裏的蟑螂全都跑出來亂竄那種景象。這是我從來不曾在反對運動的支持群眾中見過的一種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詭異的現象。

這一年來，我們常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出國才兩年，變化這麼快嗎？太奇怪了！怎麼被『欺負』的一方，現在卻居然有一種『強欺弱』的腐臭氣息跑出來？莫非已經隱然成為多數？」

以前（比如陳定南和彭明敏那兩次選舉），氣氛再怎麼熱烈，支持者都仍然是「原班人馬」。辨識方法是：他們操著一種屬於弱者的語言，謙卑企盼或氣憤悲愴。但這一次卻多了許許多多「新面孔」，嘴裏講的，完全是另一種無血無淚但卻表面上好像很激昂的「語言」，這跟過去完全不一樣。

但這不叫做「推翻」國民黨，頂多只能說是把兩個爛黨給揉合成一個。真正操盤的力量仍然沒變，我指的是大財團和黑勢力。不管怎麼改朝換代，他們似乎永遠是「東方不敗」，想來厭惡至極。這裏演的，其實只是一齣掌中劇，更換的只是木偶，我們並沒有動到背後拉線的人一根汗毛。

聽到「老K下台」，雖不意外，但感覺非常不好，就像1989年4月7號聽到鄭南榕自焚、電視上卻說他「丟出11顆汽油彈瘋狂攻擊警方」的那種心情。

「歷史」像個圈，繞一繞，似乎總是又繞回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