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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 則留言。
qing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下午 4:29
--!!!qegg是玉米啊,我不是超女迷,有點奇怪為什么去年超女這么火。夏天在上海南京路上逛,結果被玉米們攔住請求給李宇春投票,這才註意了一下,看暸一場五進三的,隻覺得何潔胖乎乎的很可愛,對其他人就沒感覺暸。
對于大陸排斥港臺的問題,我所暸解的其實香港沒有,隻針對臺灣,不止針對,已經到達痛恨的地步,因為臺灣年輕人風氣上比較媚日,而大陸年輕人以敵日的憤青居多,所以臺灣人被指責為忘本忘宗,這對中國人來說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態可以說越來越糟。我個人觀點,臺灣特別是民進黨有點認賊作父的意思,不擇手段隻求達到自己的目的,日本和共産黨哪個更恐怖些,明眼人會分得清的。
qing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下午 4:08
不知道妳的判斷力是怎樣,我感覺我的觀點總被妳理解為惡意,其實並沒有,雖然我認為妳某些想法太過片麵性,但不妨礙妳是個有見地的人。每個人的想法都會被自身的環境,從小的教育和所在的立場所左右,我們所能做的就是交流並求同存異,盡量給自己真相。
qing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下午 4:00
呵呵,風格一樣不代錶關心的東西一樣,這一點我已經說過,妳們關心的東西和立場完全相反,但不妨礙妳們的風格相同。妳說妳不關心國傢大事,就好比一邊食朱古力,一邊澄清:我從來不食朱古力(又或者不喜歡食?)。有時候對個人風格的感覺,外人要比自己準確些,因為將自己的觀點用語言精準的錶達齣來的概率要比別人精準的理解妳語言所錶達的觀點小些。我髮現妳哲學真的很好,總是扯子非魚白馬黑馬之類,其實是詭辯,練思維總是好的,但缺乏說服力。我是唸電子的,不會玩文字,錶達能力也不是很好,可能總被妳誤解意思,不管怎樣,我很訢賞妳的站和一部分觀點,不過如果事實真如妳所說,那就是我理解謬誤,妳的看法並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高明,妳是這個意思對吧?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下午 3:11
這位安替先生的網站是這個吧?

http://anti.blog-city.com/read/taiwanissue.htm

像他底下這些標題, 這會像是我關心的嗎? 不但不像, 而且正好相反, 關心那些事有什麼意義或趣味可言? 可見我對 “味道” 的敏感度有多準. 今天如果是學姐說我像誰, 那我才會緊張或許有那麼一點像 (歹勢, 她說我像蕭伯納—不過是指打屁胡說八道的部份很像).

學姐倒是經常批評我無一事關心, 像夏隆這兩天中風開刀, 我昨晚在電視機前說: "快看!!電視正在報導!" 她馬上看穿我的心說: "別假了, 你幾時關心過什麼國家大事?"

曾有個好朋友從學姐那裡聽說我平常老是談恐龍和外星人, 感到很驚訝, 努力求證, 似乎不敢相信. 但我不知道他驚訝什麼(他大概以為我憂國憂民,時時以天下為己任), 這世界除了恐龍和外星人, 沒有多少有趣的話題了. 公開場合當然還是要關心國家大事, 但我不是那種實事求是分析型或政論家型或學者型或八卦型的關心方式.

至於像不像, 我對自己像不像誰的話題不感興趣, 但我對 “像不像” 這想法本身卻很感興趣. 尼采說: “差異不會使我們更不像, 相似也不會使我們更相像”. 這句詩一般的怪話, 我不敢說我很明白, 但既然是詩, 就任人解讀了. 我的解讀是根據尼采或叔本華的思想裏頭兩個重要觀念, 它們就像X軸Y軸一樣, 構成一個座標, 足以大致理解這兩位哲學家的基本思想.

這兩個觀念一個叫 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一個叫principle of individuation, 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就是指世上一切知識的基本形式: 凡是可以理解的, 凡是存在於時空下的, 都必定能進入這個形式之內.

principle of individuation 則是指一種時空底下的多元性 (multiplicity). 多元性必然發生於時空之下, 或者說, 唯有受制於時空的東西, 才有可能區分彼此, 於是有了一個個所謂的 “個別” 之物.

這兩個原則, 解釋了世上一切可以理解的, 但它們卻百密一疏, 分別有個漏洞. 首先, 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能解釋一切可認知的, 但它卻無法解釋自己, 它可以解釋事物間的關係, 但卻無法解釋為什麼有這一切事物的存在. 叔本華說, 來到世上就好像進了一家公司: 哈囉你好, 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某某人, 這是你妹妹, 這是他老公, 那是他的祕書等等…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說明了這一切關係, 但卻無法說明為什麼冒出來這群人或這家公司.

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原本是一種福音, 彷彿萬物共享一些共同法則, 宛如一家人, 但卻出現了這樣一個缺口. 它無法解釋, 為什麼我們彼此之間有這麼一些關係或相似性, 為什麼我們服膺於同樣的自然法則? 這於是帶來一種有關生存的焦慮, 我們不知道自己從哪來, 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沒辦法告訴我們.

這可以說是一種 “相似性” 的危機: 表面相似, 骨子裏卻一團謎, 彷彿生命各有出處.

至於 principle of individuation 則相反, 它原本是一種差異, 區分彼此, 但它跟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一樣, 百密一疏, 有了個缺口. 簡單說, 時空帶來一種基本差異, 但時空之外差異卻不可能存在, 掌管時空的上帝只有一個, 神不可能有兩個, 因為神不是一種時空底下的現象, 因此祂無法 “分化” 成一種複數.

換句話說, 之所以有多元差異的存在是因為: 時空只是經驗的盡頭, 卻不是世界的盡頭; 時空之外, 仍有個 “先於經驗” 的所謂先驗 (transcendental) 世界, 是這樣一個世界賦予時空的存在, 但它本身卻不存在時空中. 在這principle of individuation 的缺口, 我們彷彿窺見了這個不是我們所能窺見的先驗世界.

於是, 當principle of sufficient reason 做為一種科學福音, 當它的漏洞帶來一種焦慮和疑惑時, principle of individuation 原本是一種區隔與差異, 生命寂寞得很, 但在那疏離的黑暗中, 我們卻窺見一個缺口. 缺口帶來一線曙光, 雖然看不見缺口外那個屬於 “神” 的世界, 但它既然射進光芒, 意味著我們所經驗的多元世界並非盡頭, 在 “這個” 世界外, 還有個看不見的世界. 在那看不見的世界中, 萬物成為一體, 不再區分彼此.

萬物無法個別地、單獨地被了解, 萬物之存在, 必須存在一種親系關係 (kinship)上 (我又在打廣告了). 當親系關係不夠用時, 在時空外的那個原鄉, 生命依然一體, 有著共同的根源, 否則我們將無法理解任何一物之存在. 個別生命就像同一首曲子的不同音符, 當音符拆開, 它將只是毫無意義的一個個寂寞單音.

至於談到一般所謂相似或差異. 任何人事物之間, 都可找到相似與差異. 你可以說任何兩種東西相似, 但同時也可以說它們不像. 即便同一個我, 當時空轉換, 便不再是同一個我. 同樣地, 表面上的對立或相異, 卻往往只是一體兩面, 就好像我看證嚴法師與希特勒和林義雄乃三位一體, 屬於同一類型, 都充滿使命感.

波蘭斯基有一回接受英國某 “著名” 影評人訪問, 差點讓我笑破肚皮, 因為越談越不投機, 波兄幾乎要翻臉. 那個影評人是個 “政論家型” 的人, 在一些表面影像或表面劇情的 “相似” 上大做分析, 並徵求波蘭斯基的認同, 但波兄卻一一強烈否認. 影評人卻仍堅持說這一幕象徵著 “童年”, 那一幕象徵著 “性”, 甚至還問波兄有沒有做過心理分析. 波蘭斯基不耐煩地說 “沒有”. 影評人不死心, 繼續追問為什麼沒有, 波兄回答說: “因為我沒有那個 urge (衝動或動機或需要的意思)”.

後來影評人繼續分析他的電影, 說哪一幕象徵這個那個, 說個不停. 波蘭斯基一路否認到底, 說他完全沒有意思要象徵什麼, 長長的迴廊就是迴廊, 並不是象徵著女性的陰道, 為什麼你總是要想到那方面去呢?

到最後, 波蘭斯基不耐煩了, 就罵說, “某某老兄啊, 我不知道你找我來這裏到底是要幹什麼?” 然後舉了個例, 他說, 你一直說相似相似, 但它媽的你看, “你左手戴個錶, 我左手也戴個錶, 你穿長褲, 我也穿長褲, 連顏色都一樣, 你說這一切相似性到底有什麼意義?”

個別事物是無法理解的, 除非給它一個背景. 比方說我不知道車馬炮是什麼東西, 除非你先給我一盤棋做為它的 “背景”, 我才能說那是一種棋子, 否則我也可以說它只是一塊毫無意義的木頭, 上面刻著奇怪的紋路.

即使是在我眼前的 “電腦”, 當我說它是電腦, 仍得先提供給它一個理解的背景, 否則它將什麼也不是.

唯有在某個基礎或背景上, 我們才能說 A和 B相似或不像; 光看一種表面字眼或表面形狀或表面話題或表面態度或表面穿著或表面這個那個, 是毫無意義的. 像我一直覺得我很像宋七力, 在一種思維能力上很像.

陳真 2006. 1.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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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egg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下午 1:15
咦?我有說過嗎?我自己倒完全不記得了,哇哈哈。
剛剛連了一下這個安替博客,居然有提到超女ㄟ... 這個我就有興趣了,因為我是個玉米啊!

說到這個台灣人歧視大陸人的問題,最近因為關心超女,看了很多大陸網站,慢慢的也覺得大陸人開始排擠港台人士了。唉... 一切都還要靠有誠意的溝通對話啊!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下午 1:04
mtqing 是硯文?
怡靜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下午 12:24
原來安替是硯文說的這個anti網站啊!前幾天我看國外Boing Boing網站報導,邪惡微軟封了這個架在MSN的blog(https://www.boingboing.net/2006/01/05/microsoft_confirms_c.html, 後來安替又移到別地方重開),我只稍微瀏覽一下該網站,沒注意到原來該blog站中文名叫做安替,呵呵!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上午 3:24
(續前)

改變世界之前得先問問自己,究竟是要改變 "哪一個" 世界? 你覺得醜的,也許我覺得很美,你覺得很聰明的,我可能覺得很低能,反之亦然.

這時候,彼此可以痛罵,可以打架,甚至可以互相輕視,但可別 "期許",更不要以為別人跟你的美感或價值判斷是同樣的,不要以為你追求的就必然是每個人想追求的.

因此,你的 "期許",或你根據自己的味道對別人所做的評價(不管好評或惡評),往往只是一種可笑的根本誤解. 因為許多時候,你覺得美的,厲害的,偉大的,奮力追求的,正好是我覺得醜陋的,低級的,窩囊的,避之唯恐不及的.

各位一定看過狗吃東西吧,除非是自己養的狗,或是你餵他吃的流浪狗,否則狗吃東西時,你一靠近,牠會生氣戒備,喉嚨開始狺狺作響,齜牙裂嘴做咬人狀. 為什麼? 因為他怕你搶牠的食物,搶牠的骨頭. 可是,你送我啃我也不要啊,我怎麼會跟你搶? 我又怎麼會佩服你有骨頭吃呢? 我們活在不一樣的世界,你視為偉大的成就,對我卻顯得低能淺薄,你所熱愛的目標,搞不好我正好努力想從那目標裏逃出來.

我們應搞清楚這一點,天底下並不是只有一種美學標準; 有多少種味道,就有多少種世界. 不同世界間可以爭戰,可以打鬥,但汝之美食,我之毒鴆,對你是良辰美景,對我卻可能只是噩夢一團. 你若 "期許" 我往噩夢走,往低能方向改變,那將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你若以此驕我,那就好像一隻進食中的狗以為大家都想搶他的骨頭一樣. 牠誤會了, 我們各有自己的糧食,我不佩服你有骨頭啃,你也不需佩服我的美食.

台灣是一個極度封閉的社會,封閉到很不可思議的地步,大概就像籠中鳥之於一座森林. 但台灣人卻往往得意於自己生活在一個 "多元" 社會. 但這所謂多元,不過是髮型的不同,但頭髮底下的品味思維卻極為一致,有時連措詞都一模一樣.

比方說台灣人這幾年很喜歡講什麼幾 "年級" 或什麼 "世代",對我來講(我是說對我,你怎麼想的我管不著),會以這樣的措詞或眼光看待事情的人,多少有點蠢,相當俗不可耐. 每次聽到或看到這類措詞或思維,常有一種全身起雞皮疙瘩的低級感,俗不可耐到極點.

我不是想要求他人跟我一樣起雞皮疙瘩,我只是想說,世界不是只有一種味道,世界理應是一座森林,什麼鳥都有,而不是人家發明個低能的什麼幾年級的世代觀念,然後所有鳥就也跟著這麼叫,互相見面還會自稱是什麼幾年幾班,真是俗不可耐到讓人幾乎要氣絕身亡的地步.

這事有那麼惡心低能嗎? 對你或許不會,但對我會.我不需要你的認同,但我需要一種森林,我需要一種對我這樣的 "鳥" 不覺得奇怪的環境.

羅素小時候就表現出哲學天賦(但我不覺得他有哲學天賦),他對於像 "物質" (matter)或 "心靈" (mind)等等抽象概念相當著迷. 他奶奶很擔心這個小孫子,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有一次就對羅素說: "乖孫啊,什麼是物質?(what is matter),不用管它啦.(Never mind!),什麼是心靈?(what is mind?),那也不重要啦(It deosn't matter).

少年羅素一度以為自己應該去掛我這一科,他在傳記中說,當他到了劍橋,他才知道自己很正常. 幾年後,寫出 "震驚世界" 的 "數學原理" 一書.

至於台灣這樣一種所謂 "多元",就像下棋,躺著下,坐著下,站著下,都同樣是在下棋,這不叫多元. 得改變了遊戲規則,呈現無數的可能性,才有所謂多元.

我們應該把森林做大,不是做小,不要以身為籠中鳥而自鳴得意,以為大家都羨慕你;也不要聽到跟你不一樣的叫聲就說人家有病或有待向你學習.

陳真 2006. 1. 7.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8 發佈時間: 上午 12:50
呵呵,謝謝 mtging. 好吧,你說像就像,如果 "安替" 不反對的話.

記得是伏爾泰吧,有個女性讀者寫信給他說,伏先生,你寫得不錯,我很喜歡. 因此,我決定把我們家那隻哈巴狗,改名為伏爾泰. 伏爾泰回信說,謝謝妳的好意,對此我沒意見,但是不是應該先問問那隻哈巴狗的意見.

別誤會,對安替沒貶意,只是突然想到這樣一個故事.

以前的人尊稱女性就稱為 "先生",現代人要尊稱男性,就加女字旁,但常有人似乎真的以為我是個女的;biologically speaking,不是女的,但我總覺得自己體內有個女性的靈魂.

台灣人沒被歧視就該偷笑了,不知道憑什麼歧視大陸人.我有篇文章講到我在法國坎城影展當狗仔隊時,和一群 "愛台灣" 的台灣年輕女生 "邂逅". 她們氣呼呼地抱怨說法國人總是歧視她們,她們說,原因是因為她們被誤認為是大陸來的;她們還說,西方人如果知道她們是台灣來的,就不會歧視了.

這完全是一派胡言. chinese 就是chinese, 西方人哪還管你是哪個省份或哪個地區來的chinese? 但台灣卻似乎有一群被洗腦得很嚴重的 "愛台灣" 青年,對台灣自我滿意度很高,把台灣文化或台灣文學或幾乎台灣的一切愛台灣的人事物全捧成世界一流,彷彿廣受世人尊敬(而中國大陸卻是一片荒蕪). 這實在很好笑.這已經不只是井底之蛙,而是一種妄想,一種 delusion.

就好像蔣介石時代,對內宣傳說我們是世人所仰望的 "民主燈塔",於是總有那麼一群 "愛國青年",以如此的一種蔣氏民主為榮. 現在其實也一樣. 但台灣的所謂偉大民主,不過就是投票買票做票,外加抹黑造勢造謠,水平很低.

但就算是高水平的民主又如何? 羅素說,美國的所謂民主,全然無關宏旨,因為權力僅僅在各大老闆之間世襲或轉移,而從不曾外放,這些資本家才是永遠的主人,哪來民主?

台灣人這種動輒以民主為傲的心理,多少是一種西方買辦,就好像進步界許多所謂進步思維,其實不過只是西方 "某一種" 主流,我不是說它壞,而是說它並非普世,如果它是一種真理,那它也絕不會是唯一的真理,就好像基督教不會是唯一的宗教一樣.

同一種東西底下,往往有不同的形式表現,但形式永遠只是個影子分身,而不是本尊;把 "某一種" 表達形式視為唯一真理,只是一種錯覺(illusion)或妄想 (delusion).

比方說古巴不是所謂 "民主" 國家,但她有她的長處,不管是公衛或教育或醫療,她的成就都是驚人的,不可思議的,光是醫生人數就差不多是台灣的八倍.

海珊也是,他是獨裁者,但海珊所建立的伊拉克,在十幾年前英美入侵前,卻曾是個富足社會,有著所謂先進國家最好的各種文明指標,比方說很低的新生兒死亡率(可以看出其公衛或醫療品質).

我不是支持獨裁本身,就好像我不是支持民主本身一樣,它們都只是不同的表達方式. 對為數不少的一些人來講,重要的是生病能看醫生,想上大學有得上,餓了有得吃,冷了有得穿,而不是投票權或所謂言論自由.

我們創造了一些概念(比方說言論自由),藉以做為一種改善個人生存的武器,但別忘了,如果這些概念是一種真理,那我們自己其實就是概念的上帝,是我們自己創造了這些 "真理".

但一切概念就是概念,而不是真理.它們既然只是一種改善生存的工具,那就利用它,而不是被它所利用,更不是臣服在這些自己所創造的工具底下.

至於豬,人們常說豬愛吃,但哪個動物不愛吃? 我院子常來一隻烏鴉,我看牠幾乎沒有一秒鐘不是在吃,地上的蟲不夠吃時,就仰望人們的麵包.

豬並沒有 "特別" 愛吃,愛吃的是人,不是豬; 人們為了吃更多肉,就進一步強化之,藉以大量生產製造豬肉. 喜歡吃肉,有種應該自己出門到山林裏去博鬥才是,而不是透過工業量化生產.

豬當然也愛吃,但牠也愛玩啊,為什麼不強調或強化牠這個天性呢?為什麼不說每個小朋友都跟豬一樣貪玩? 為什麼不強調豬之赤子之心呢? 上帝不是說赤子之心者更容易上天堂嗎? 顯然豬會比人更有資格上天堂.

目的不同時,我們就在言語上耍不同的花樣,玩的其實都只是一種概念,一種建構.

我們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世界根本不存在我們的視野;世界不過就是一台電視,一種修辭,一種概念使用; 不同目的,就有不同的修辭與概念玩法.

世界不需要被改變,因為它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個個概念,當我們改變了概念,事實上也就等於改變了世界,或者正確地說,改變了你對世界的態度.

這就跟玩一盤棋一樣,車馬炮將相士等等這些棋子本身是毫無意義的,有意義的是它的規則,它的玩法. 就好像ABCDE 本身是毫無意義的,有意義的是它的文法或語法.

因此,在同一種規則下,打贏一盤棋,那其實什麼也沒變,就好像民進黨用跟國民黨一模一樣的手段取得政權一樣,人們卻為之欣喜,說什麼民主的大勝利. 但這是荒謬的,這只是玩同樣一種棋,誰贏了都一樣,棋賽本身並無絲毫改變,資本家和各種開明青年進步青年仍是掌權者.

關心這樣一種勝負是相當智能不足的, 那就好像要改變一個 "壞人",卻一直關心他的髮型一樣,彷彿只要他上了理髮院,改變了髮型,就等於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重點不會是 ABC 或車馬炮,重點是語法是遊戲規則,我不光是說什麼制度的改變,而是說一種味道,一種審美觀價值觀,或者說,一種看待善惡美醜的態度或方式, a way of seeing things.

a way of seeing things 就是一種文法(grammar, 大陸說 "語法"),一種概念的遊戲規則,一種看待人事物的態度和方式,簡單說就是一種味道,一種美醜善惡的鑑賞方式.大則世界,小則個人造化或相處,恐怕都跟這東西有關.

比方說,有個 "大老" 對我很照顧,我很尊敬他,但我對他卻避之唯恐不及,很難領受他的那種 "照顧". 為什麼? 因為他無法正確看待我這個人的 "價值",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跟他在一起,我得不斷配合他的 "期待",做一種配合演出,感覺很窩囊.

比方說,他很喜歡論述,他的 way of seeing 基本上就是分析論述,而不是像我這種 "有趣" 至上,因此他若看到像親系譜 "這種" 地方,"這種" 文章,肯定是覺得很不入流,沒有 "內容".

我的大部份朋友是屬於這一類,所以我這網站從不願對朋友們公開,因為那只是自取其辱,製造更多誤解.

對這大老來講,什麼是 "內容"呢,內容就是像我們一般在寫論文或寫社論那樣,提供許多事實性的資料,然後加以分析,甚至附有許多 footnotes (註解). 但你將很難在我的文章裏找到這麼一些東西.

於是問題就出在此,我覺得很智能不足的東西,他卻覺得那叫做才華或聰明. 這時候,兩個人就算怎麼彼此尊敬對方的為人,將很難相處,頂多只能挑話講,講些不重要的,避開根本價值所在.

比方說,剛出國兩年時,有一次回國借住他家,當時剛好寫了篇文章在 "醫望" 雜誌,我質疑 "醫學倫理" 這種東西的 "學科性" 有問題,根本不該成為 "一種" 學科,既非一種,亦非學科,因此不該交到所謂 "醫學倫理專家" 手上,我批評說醫學倫理這種學術市場大餅,現實上充滿權力詐欺.

我寫完寄給他看,他回了長長一信,表面上客氣,其實充滿鄙夷. 在他家住時,他問我現在出國了,卻不唸醫學倫理,那我準備研究什麼? 我說我打算博士就研究維根斯坦. 他近乎反射動作地回了一句說: "維根斯坦有什麼好研究的?" 充滿鄙夷.我一夜默然,不知道還能多說什麼.

隔天,他帶我見了一些人,讓我極為驚訝的是,他居然逢人就介紹說我在國外研究的是 "安樂死等醫學倫理問題". 但我根本從沒研究過這些東西.

出國前的確接觸過一點醫學倫理的書,加上我在醫界常為倫理問題對自家人開炮,但你不能因為一個人被歹徒抓走了,高喊 "放我走放我走",就說他是個自由主義者.

我覺得我對醫學倫理的知識已綽綽有餘,所以出國後,根本就沒再接觸任何醫學倫理,可以說連讀一個字也沒再接觸,更不用說研究什麼安樂死了.

就好像我喜歡動物,支持各種保護動物運動,但我從未讀過動物權方面的書. 你喜歡研究是你家的事,但對我而言,那些 "實用哲學" (practical philosophy)的東西多少是有點智能不足的,我的頭腦從未有一秒鐘對之感興趣或感到困惑,我怎麼可能去研究一種我絲毫不感興趣或絲毫沒有疑惑的東西?

一個喜歡談戀愛的人,不一定有興趣研究什麼是戀愛心理吧? 一個看不慣醫界種種敗行劣跡的人,也不需要對什麼醫學倫理感興趣.

我一聽這位大老憑空塞給我這樣一種研究身份,訝然不已,對方剛認識的人一聽,免不了稱讚我是年輕有愛心的醫生,居然還特地留學研究醫學倫理,我記得對方這麼誇我: "不簡單,咱台灣就是需要你這樣的醫生,將來回國會很有前途,可以探討咱台灣的一些本土的醫學倫理".

當時極感窩囊尷尬,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大老硬要一口咬定說我做了什麼我從未做過的事(研究什麼醫藥倫理或安樂死).他大概覺得那才是有為青年該做的研究,而不是講什麼維根斯坦的 "nonsense" (維根斯坦的哲學中心思想).

在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曾把文章傳給他看,我也似乎慢慢明白我的許多朋友們對於知識或文字的態度或品味,與我淵壤有別,相差巨大.

有些學術有成的朋友,超喜歡看我寫的 "學術論文",會主動寫信來跟我要,一睹為快. 但是,他們對於像親系譜這類文字卻不由自主表現出鄙夷的態度,甚至說我在浪費時間.

這樣的朋友,就是味道上出了問題. 你覺得美的,他覺得醜,你覺得很低能乏味沒水平的,他覺得很聰明很有才華.

維根斯坦講到哲學方法時曾經說: "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方法,我就能告訴你,你將找到什麼東西."

同樣地,我也可以這麼說:不必找囝仔仙,你只要告訴我你怎麼看世界,我就能知道你的前途造化.

我看很多(如果不是全部的話)想改變世界的人,他們跟 "世界" 根本沒兩樣,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改變什麼? 不必卜卦或測八字,我敢說,他們的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燦爛. 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味道是合乎主流的.

維根斯坦說: "快樂者的世界,和不快樂者的世界,長得不一樣." 你的世界是根據你的味道來決定,你有什麼樣的味道,自然就會有什麼樣的世界. 世界並非同一,而是各有形貌. 改變世界之前得先問問自己,究竟是要改變 "哪一個" 世界? 你覺得醜的,也許我覺得很美,你覺得很聰明的,我可能覺得很低能,反之亦然.

陳真 2006. 1. 7.
魏福全 發佈日期: 2006.01.07 發佈時間: 下午 9:30
我猜豬會受到污名化,可能是懷璧其罪,或者說是懷肉其罪,要殺豬吃豬肉,不但要把牠物化,還要賤化.若時時稱讚豬的靈性和詩意,視為神獸,就不能吃豬肉了.其實,用對待狗的方式來對待豬,就會發現豬和狗是很像的,很喜歡人去摸牠,給牠抓癢.
就像殖民者入侵原住民的土地時,就常把他們視為低等人類,還野蠻殘酷,才能理直氣壯一路殺過去,等殺到差不多了,再回頭去''關懷教化''一番.
提醒一下,陳真是一位先生.
qing 發佈日期: 2006.01.07 發佈時間: 下午 6:25
我看安替的blog,總感覺妳倆風格很像啊,或許是我概括錯誤吧,不是憤世嫉俗,這個我水平有限,沒有參透,妳有興趣可以看一看,共同點總是有的,沒興趣就算啦,畢竟所關心的事情完全不同。http://anti.blog-city.com/
哦,還有,我認為大陸人很受臺灣人歧視,其實是因為大陸髮展不夠強,如果大陸崛起有如日本,那么這種歧視問題自然就會迎刃而解,所以不必太擔心,歧視別人是人類的劣根性所使,不止臺灣而已。
mtqing 發佈日期: 2006.01.07 發佈時間: 下午 3:23
洋洋灑灑一大篇來駁我的“好評”,果然是哲學高人。其實后來髮現有些網誌是妳摘錄的,那就是先前我誤會成妳的風格,也罷,憤青可能已經不是褒義詞啦。臺灣的政治確實有些混亂,我覺得很難得的是,妳沒有像大多數臺灣人那樣為自己的“民主”霑霑自喜而已然以民主社會的姿態來抨擊大陸的非民主。民主雖然是大勢所趨,但也要具備客觀條件,比如人民的政治覺悟和質素提高到一定的水平。臺灣這么小,民衆質素也都比較高,還閙成這樣,大陸要是也民主改革,那就死佐掉啦。時機不對,即使是好事,也可能釀成惡果。另,也謝謝妳的坦誠。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7 發佈時間: 上午 9:55
有人檢舉!又有文章憑空消失,只剩標題. 為何如此我也不知道,電腦是我的罩門,只能一再貼上.歡迎善心人士繼續舉報.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6 發佈時間: 下午 1:24
林義雄挺翁金珠那篇公開信我已經有了.多謝!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6 發佈時間: 上午 7:01
上回有人說有些文章出現亂碼,這回更怪了,說有文章整個不見,只留個標題. 果然如此沒錯,所以重貼.歡迎大家檢舉.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6 發佈時間: 上午 6:29
我不知道誰是安替, 但如果你說像, 那肯定不像; 因為從你對我的 "好評" 就知道不可能像. 不但不像, 我敢說一定剛好相反.

比方說, 我不憤世, 也不嫉俗, 我對世界這鍋粥不反感; 倒是對那些想改變世界的菁英很反感. 而所謂菁英, 就是一小撮人, 要不然也不叫菁英而叫普羅大眾了. 但數量不是問題, 一鍋粥裏幾顆老鼠屎就夠了; 老鼠屎不需過半數才成問題.

當我們被老鼠屎嚇到時, 並不是對粥有所不滿. 當我們對那些想改變世界的人感到荒唐可笑時, 意味著我們對世界是滿意的. 當我們對那些風雅人士感到氣味不合, 那表示我們基本上是通俗的.

黃霑說: "我沒有什麼文化可言,普及文化倒還有那麼一點兒。我不敢說是文化人,我只是文化邊緣人,或者說是假知識分子。”

我倒還蠻欣賞黃霑這樣的一種人生觀. 舉凡一般人藉以過活的東西, 葷素不忌, 我都感興趣. 對這句 "假知識份子" 更是情有獨鍾.

我有很多朋友, 他們常自詡或自我期許是知識份子; 不但自以為是什麼 "知識份子", 他們甚至自我期許是一種什麼 "公共型知識份子". 但我只知道公共廁所, 不知道什麼是公共型知識份子, 對於這一類 "與眾不同" 的人工建構物, 我都不喜歡.

哲學上, 我很喜歡一種東西叫 "數學哲學"(philosophy of mathematics), 當我們談數學哲學時, 我們並不是在談數學, 而是談數學之所賴以成立的基礎. 這基礎是與數學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同樣地, 當我們談論有關世界的哲學時, 我們談的其實與 "世界" 一點關係都沒有, 更不用說世界萬象之一的所謂 "政治" 了.

對我來說 (我是說對我, 別人怎麼想是別人家的事), 談論政治或談論現實, 多少是有點智能不足或心性乏味的, 那些東西有什麼好談的呢? 就好像數學本身有什麼好談呢?

做為一個數學高手, 我倒覺得維根斯坦有句話很有道理, 他說, "凡是有點智能的人都會同意, 數學是很低能的一種東西." 但維根斯坦卻寫了厚達千頁的 "數學哲學", 這不奇怪, 因為數學哲學本來就不是一種數學.

談數學對我來說, 多少是有點智能不足的, 數學不外就是把講過的話再說一遍, 在一個式子的兩頭, 擺上同樣的一種東西.問題是: 奇妙的不是答案, 奇妙的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 "式子" 發生 (比方說一加一為什麼會等於二)?

數學如此, 政治更不用說了. 喜歡談政治的人, 不但智能不足, 而且八成不會是什麼好人, 因為好人之所以是好人的素質之一就在於他不 "八卦", 他對外在現實種種, 沒有議論的興趣. 就好像我若要談戀愛, 我就自己去談, 我對別人的戀愛不感興趣. 只有心靈空洞的八卦人士, 才會喜歡議論這些事實上與他無關的東西.

比方說, "誰" 當總統與你何干? 重要的不是誰, 不是權力歸屬, 重要的是演什麼戲? 重要的是戲中 "角色" 將演些什麼戲碼? 而戲碼或角色等等, 都不是一種政治, 而是一種政治哲學.

至於無力感, 那更不是我的感受. 我有快感有惡感有美感有動感有奇蹟感, 就是從來沒有無力感. 對我來說 (我是說對我,別人怎麼想是別人家的事), 無力感是一種愚蠢的記號, 一種敗德的象徵.

我不敢說我是個宗教人, 但我有宗教感. 宗教感就是奇蹟感, 奇蹟感就是對世界萬事萬物的存在感到驚奇而不可思議的一種讚嘆. 我總覺得, 這也是為什麼我會成為一個哲學家的原因. 如果說我寫這麼多東西想表達一點什麼, 無非就是反覆表達這樣一種感覺, 就好像我常說的, 我對桌上的茶杯或我的手我的腳, 常感著迷, 為什麼茶杯是茶杯? 為什麼這是我的手? 為什麼我知道這一切? 維根斯坦說, "當有人問說為什麼有這一切時, 他並不是在探問一種答案", 而是表達一種驚訝.

亞里斯多德說, "奇蹟感 (sense of wonder) 是哲學問題的根源"; 柏拉圖說,"奇蹟感是哲學家的記號."

你要看一個人是否適合唸哲學,不是看他 IQ 多高, 而是看他頭上有多少個驚嘆號; 那些對不足為奇的東西感到驚奇的人,天生就是個哲學家.

小朋友每個都是哲學家, 但越教育卻越教越笨越遲鈍, 反倒失去對人事物的驚奇, 標準答案取代了讚嘆, 注意力從現象之所成立的 "基礎" 轉到現象本身,不再問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 反倒以知道種種答案為榮.

但是, 答案對我是毫無意義的, 甚至讓我感到厭煩 (我是說對我, 別人怎麼想是別人家的事), "事實" 這東西也是. 維根斯坦說,"事實對我毫不重要", 維根斯坦講得太客氣了,"事實" 對我來說,不但不重要, 而且常讓我感到很不耐煩.

比方說, 許多人喜歡上網看資料找文章, 對此我不太能理解, 因為我每次上網, 總是茫茫然不知道要幹什麼, 因為沒有什麼網站對我有吸引力. 原因無它, 因為它們若不是告訴我各種事實, 就是告訴我各種八卦, 而這兩樣東西都讓我厭煩.

Emir Kustturica 說, 他生平只有一個敵人, 那就是自然主義 (naturalism). 自然主義就是寫實, 重視 "事實究竟如何". 而我之所以跟他取同樣的名字 Emir, 是因為我跟他一樣, 我若有什麼敵人, 那就是自然主義! 我對 "事實究竟如何" 不但不感興趣, 並且為之厭煩.

敵視 "事實究竟如何" (或討厭 "真相", 或者說排斥 "現象"), 我想理應也是每個哲學家或文人所共有的特徵才對. 每個文人免不了會談到現象 (不然難道要寫外星文或談論外星人的生活?) 就好像我在哲學上常談到數學一樣, 但談論現象是談它的基礎, 是談現象的 "可能性"之從何而來, 而這本身卻不是一種現象.

就好像當我談起政治, 我談的其實與政治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然更沒有你說的什麼 "憤世嫉俗" 或 "無力感". 我若需要你說的那種有力感, 何必遠離政壇? 何必逃避或排斥各種可以進行 "改革" 或伸張個人意志的大好機會?

我把人分成兩種, 一種是政治家或記者, 眼睛看著世界, 重視現實究竟如何; 一種則是哲學家或詩人, 嚮往著外太空, 他在乎的不是 what it is, 也不是 what is possible, 而是 what makes possible possible (什麼讓可能成為可能), 而這當然不是一種屬於地球上的問題.

無力感連結著權力, 但權力只及於現象, 卻從不及於現象的基礎; 一個關注現象或者對現實有著無力感的人, 他或許仍然是個好人, 但他絕不會是一個 "詩人".

詩人寫詩, 有可能不觸及現象字眼嗎? 但那些字眼或影像, 只是一種飛行器, 是要載人脫離地面, 遠離現象, 而不是載人衝入八卦陣或論壇.

每當我感受到旁人有一種痛苦, 心裏總有些話想跟他說: "離開地球, 到外太空去吧, 我們都是從那裏來的, 知識的起源, 生命的原鄉, 在那裏你會得著安慰."

謝謝你的 “好評”, 告白兩句,無意冒犯.

陳真 2006. 1. 5.
qing 發佈日期: 2006.01.06 發佈時間: 上午 1:42
听说很多人很反感简体字,骂简体字不伦不类,马英九说繁体字是正统汉字,号召手写简体,所有印刷品及网络使用繁体,提议其实不错。對于無意中髮現妳的網站,還是歸功于芙蓉姐姐,妳的風格很像安替,憤世嫉俗而很多時候又無能為力,當然安替獲得很多人的尊重,相信妳也會。即使有些觀點我不能同意,但當今有識之士畢竟不多叻。政治上的事,誰都沒有資格指責誰更黑暗些。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6 發佈時間: 上午 12:18
請問誰有這篇公開信全文?

民進黨消失是好事, 但我挺怕一種東西在消失之前, 會為了自保而做出一種同歸於盡或報復對手的舉動, 而民進黨檯面上這些人, 正是這樣的一些人; 他們即將失勢時, 會比得勢更可怕.

往後這兩年半, 在民進黨下台前, 我看台灣將仍是一片火海深淵, 這些人, 不見棺材是不會掉淚的, 見了棺材也不會掉淚, 因為那是你的棺材, 不是他的.

無論如何要記住這一點記住這一點記住這一點記住這一點記住這一點記住這一點記住這一點: 這些人有一種基本性格: 絕不坐以待斃. 他們會不擇手段保護利益; 當你覺得勝券在握時, 那就是最危險的時刻

就好像三一九槍案一樣, 弄個假的. 玩了一次花樣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是花樣不同. 如果哪天馬英九發生什麼 "意外" 車禍身亡, 我將一點都不會感到驚訝.

三一九發生的當下一剎那, 我就認為是假的,只是沒想到作假的程度遠超乎我對阿扁和邱義仁這些人原有的理解和負面觀感. 特別是邱義仁, 他很聰明, 但他的聰明背後只有勝負鬥爭, 而毫無道德是非. 我懷疑世上是不是有一種人, 心裏根本不存在 "善惡" 這回事, 只知道 "輸贏" 或 "利害".

最後一次看到邱義仁是在義光教會, 參加林宅血案的紀念, 旁邊還有陳菊, 阿菊姐跟我說, 一帆風順 (我當時準備出國). 邱義仁縮頭縮腦在旁邊問說: 你要出國唸什麼? 我用英文說, 我出去唸 philosophy of science. 邱大學就是唸哲學, 於是瞪大眼睛說: "你不是醫生? 怎麼唸這個? 科學哲學很難的, 我搞過一陣子這東西, 你確定你是要出去唸這個?" 我說對啊, 我自己要唸什麼我自己會不知道嗎?

一年多以後, 1998-1999年, 我寫了那張 "賀卡" 給他, 罵說民進黨已經青出於藍, "國民黨的壞與爛, 不知道你們還有哪一樣沒學到?" 沒有人回信.

陳真 2006. 1.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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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主席補選 林義雄發表公開信推薦翁金珠

中央社 2006-01-05 12:16

中央社記者黃瑞弘台北五日電民進黨主席補選在即,前民進黨主席林義雄今天透過致黨員公開信,表態支持前彰化縣長翁金珠。

民進黨主席補選候選人翁金珠中午前往宜蘭拜會林義雄,林義雄元旦向黨員推薦翁金珠的公開信,也選在此時向媒體發表。

他在信中表示,這次黨主席選舉是要讓黨員選擇:繼續追隨執政後「權位爭奪」的現實主義,還是重回當年「無私奉獻」的理想主義。

林義雄說,權位爭奪帶來政治領袖的腐化墮落,以及人民的背棄,民進黨在三合一選舉的大敗,是最好的例證。

他指出,「我們該放任民進黨的領導階層繼續傲慢,坐困日益萎縮的權力愁城,還是要求他們拋卻私心,重新擁抱無限開闊的創黨理想?」到底應該如何選擇,大家心中一定非常清楚。

林義雄在信中推薦翁金珠是一位樸實而誠懇的政治工作者,翁誠懇的風格與無私奉獻的精神,正可以鼓舞民進黨員重整旗鼓,重拾創黨的精神。

他最後表示,民進黨不是大老、派系分贓的私產;民進黨是全體黨員的民進黨。這次黨主席選舉,是自我改造,集體重生的第一步。他呼籲黨員以手中神聖一票支援理想主義路線。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5 發佈時間: 上午 7:40
(續前)

不知朽木是誰,你說你提出 "見證",但我聽你敘述方式與內容,似乎不像是曾經 "見證" 過那個年代的人,很 young, 很 naive,很dramatic,似乎只是一種想像,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口氣和 "理解".

你 "見證" 的內容不對勁. 八大要犯講些什麼話,我就算不是倒背如流,至少也記憶猶新.

施明德是所有被告中,唯一一個笑嘻嘻出現法庭的人,但最後他並沒有講他本來想講的話,反而收起笑容,要求庭上判予死刑,以平息國人(對美麗島 "暴力份子") 的怒火. 因為就在他發表演說前夕,聽聞林宅滅門血案,於是放棄原先準備的陳述.

究竟施本來想講些什麼,一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別人大概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再三請求庭上判他死刑,更記得林弘宣的最後陳述講完後,一位女警哭著衝出庭外.

這不是內幕,所有這些都是攤在大眾眼前的公開審判. 國民黨的如意算盤是: 一來可表演民主法治假像給國際社會看,二來預期這些被告會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低頭認罪求饒. 但沒想到,以施明德為首的幾名被告,卻表現得視死如歸, 特別是施明德林義雄和林弘宣這幾位.

林義雄更猛,他因林宅滅門血案,引起國內外一片同情,要求釋放之聲不絕於耳,連很多國民黨人都為他求情,要求法外施恩,於是國民黨就大做順水人情,趁此表現大有為政府 "人道" 的一面,準備放他走,沒想到放他還不走,硬是違反保釋規定而再度被捕.

事實上,林義雄短暫獲釋處理喪事後,主動要求與同志一起受審,不願一人脫罪. 我記得,當他意外再度出現庭上時,眾人嘩然. 李敖因此在當時的黨外雜誌上高度稱讚他的勇氣,說他是條漢子,沒被打倒;文中並稱讚庇護施明德的高俊明牧師是 "古之俠客",重義輕利,實現了 "俠" 之精神.

我要說的是,整個美麗島大審,前前後後資訊都是透明的.在當時,政治高壓下,塵封已久的台灣,首度有這樣的異議聲音出現各家媒體包括電視台,而且是鉅細靡遺地大量報導.

這本是國民黨的一石多鳥之計,卻沒想到被告反應出乎所料,並無求饒,反而個個大義凜然. 台灣社會也因為這為時數個月的大審而大開眼界,轉而同情這些 "壞人".

國民黨之前把他們抹黑得太可怕,一個個青面獠牙,可當他們出現大眾面前時,卻如此溫文儒雅,甚至充滿愛及自我犧牲精神,於是台灣社會對美麗島事件的態度可說一夕翻轉(嘴巴上當然不敢說),黨外不但沒被消滅,反倒更茁壯.

之後那些辯護律師(也就是陳水扁蘇貞昌和謝長廷張俊雄等人),一一出來參選. 怎麼選怎麼上,所到之處,大受歡迎,人們把一種對於美麗島幾位被告的補償心理,轉嫁在這些辯護律師上,讓他們收割了政治資源.

在這樣的公開大審下,各國媒體均到場,民眾日報哪有可能 "有種" 地登什麼別人 "不敢登" 的東西? (那時全台灣沒有一家媒體是有種的,包括長老教會公報,全部一致 "譴責暴徒").

施明德也沒有什麼最後陳述,我是說,他只說了幾句,要求國人息怒,說他願意以死平息,請庭上判予死刑.

國民黨更沒有在那時候 "規定不可登" 什麼最後陳述(國民黨控制媒體哪需要 "規定",講這樣真是很外行),美麗島大審是公開審判,一切資訊公諸於世,根本藏不住.

總之,你的 "見證" 是錯的,子虛烏有的,根本沒有你講的這回事,整個故事背景都不對.

民眾日報被停刊七日是幾年後的事,跟美麗島無關. 而美麗島事件大審也不像你講的那般高壓(比方你說什麼 "第二天" 民眾日報就被停刊),不但誇張,而且根本沒有這回事,離事實背景的整個基調和精神,相差太遠. 那不是祕密審判,是開放給包括西方媒體在內的公開審判,哪來什麼 "規定不能登" 施明德的 "最後陳述"? 完全與當時的時空背景不符,

拜託各位講話要有點根據,要為你的話負責,不要信口開河.

陳真 2006. 1. 4.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01.05 發佈時間: 上午 1:35
umber, 你又出現了. 不行啦, 哪有自己說自己嘉言?

我常覺得, 好的反面不是壞, 而是 "無所謂好壞"; 善的對立也不是惡, 而是漠然. 善惡理應是同一家人, 一個銅板的兩面, 銅板拋出, 有時正面有時反面, 但不管正面反面, 都是同一個銅板. 恨只是愛的未完成式, 我若不是因為愛, 不可能恨; 不愛一物, 難以恨一物, 無愛無恨, 我對它將根本毫無感覺.

我一直喜歡一個導演叫章國明 (早年作品不輸侯孝賢), 可惜他的片子不賣座, 被迫改了行, 現在在香港廉政局上班, 曾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導演, 導過 "點指兵兵" 及 "邊緣人". 顧嘉輝給邊緣人寫了首曲子, 是黃霑填的詞, 我一天要唱好幾遍, 國語粵語都會唱. 歌詞說:

"徘徊善惡邊緣, 生死僅隔一線, 這條人間險路, 幾時才能踏完, ...(回想一生似蝸步, 刀鋒口我力向上沿, 戰戰兢兢心裏痛楚, 沿途淚血痕伴我轉),...抉擇光明黑暗, 常在我心頭交戰...魔鬼常把我試探, 神明也常在我心坎, 就好像夢魘一團...經過風風和雨雨, 希望明天晴朗."

我還讀過一首詩, 描述三群人, 一群往這, 一群往那, 各有去向, 但卻有為數最多的一群人, 在那灰色地帶踱步徬徨. 在我看來, 這些在善惡邊緣糾纏的人, 或許才是上帝的忠實聽眾. 他們不一定做好事, 他們或許為非作歹, 但他們對善惡並不漠然. 他們給生命打了問號或驚嘆號, 但總比打上一個個自以為豁然的句號好. 那些成竹在胸的人, 不是聖人就是小人; 至於這些在灰色地帶迷惘的人, 雖然平凡, 但也比較像個 "人". 就像杜斯妥也夫斯基說的:

"生命的無所適從是痛苦的,但它同時也是快樂的,如果我們沒有成熟高貴的靈魂,怎麼會被它所困擾,這樣的痛苦吸引我,因為我想成為一個人,...即使終其一生都在追求人生意義,仍是值得的."

至於 "朽木" 說的民眾日報因刊登施明德 "最後陳述" 而被停刊,我想這是錯的,沒有這回事. 因為美麗島事件後兩三年, 大約1981-1982, 我就成為一名活躍的黨外人士, 常寫東西發表, 也待過黨外雜誌, 對這四分之一世紀以來台灣的各種社會發展或政治事件, 不但耳熟能詳, 而且往往親身參與. 但我印象中沒有這回事. 民眾日報只停刊一次, 那是好幾年以後的事, 停刊原因是因為它以頭版讚美中共之開放政策及反美反帝言論 (現在這些言論恰恰是反民進黨一方的表面立場), 以及報導三十八位旅美退休將領聯名要求解嚴.

我不敢說我絕對百分之百正確 (我已經開始有點老年失智了), 我只能說, 如果真有你說的這一次停刊事件, 那我真的會想要去掛精神科了; 我的記憶力一定出了嚴重的問題.

國民黨本來想判八名軍法要犯死刑(林義雄呂秀蓮林弘宣陳菊張俊宏姚嘉文黃信介施明德等八人), 但因為國際壓力及國際人權團體的強力介入, 再加上有此一說: 國民黨自編自導美麗島事件並非蔣經國的意思, 馬屁拍到馬腿上, 因此激怒蔣經國, 並使其開始高度警戒底下這些人擅權作亂之危險, 於是下令公開審判, 並允許各國媒體旁聽, 允許國內媒體自由報導. 之後, 那些可能涉嫌自導自演美麗島事件的人, 如當時權傾一時的軍頭兼特務頭子王昇將軍, 立即遭到整肅或貶謫, 一夕間摘掉兵權, 下放巴拉圭冷凍, 以免搞政變.

在那種演 "公開審判戲碼" 給國際人士看的背景下, 努力製造我司法開明民主進步之假象都來不及了, 怎麼會停刊異議媒體?

如果你覺得你沒記錯, 可否提供你的 "見證" 依據?

另外, 我覺得把 top gun 翻成 "好大一把槍" 翻得蠻不錯, 很有創意. 壯志凌雲或捍衛戰士都顯老套.

陳真 2006. 1.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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